生活是最真實的風景

如果人生有許多驚喜
這次你帶著婚訊歸國相聚,應該是這幾年來最令人吃驚的一件事了
過往思緒蜂擁而至,以致我一早起來翻箱倒櫃,就是為了挖掘我們通訊了7年的紀錄,
那一疊厚厚的信紙拿起來沉澱澱的足以證明我們友誼的重量,再過了失聯的7年後,偶然又接上了線
實在感謝facrbook的神通廣大,連遠在紐西蘭的你都能找到淹沒在生活中的我

久違了15年又再次見面,聊不完的話題除了包括近況,異國的生活之外,
我們又像個孩子般談論小時候點點滴滴,你還記得什麼?除了共同讀過的小學校景還有印象之外,
其實我們的回憶少得可憐,你離去時9歲,
還帶著懞懂與青澀離去了,卻留下一夜惆悵給我,
又過了幾年我也搬離了那個舊社區,
改了地址寄於妳,就這樣斷斷續續通信到國中
終於因為彼此生活忙碌而斷了音信
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

也許我應該為我們寫個故事,關於那充滿回憶的舊社區,我的秘密公園與你家的文具店
那時為什麼有好多話可以說?什麼事都可以講,今日相聚揭曉了一種解釋,原來我們擁有同星座的巧合
我還殘存在舊家翻著童年時期的漢聲系列雜誌與相約某某去附近公園偷吃花蜜的片段記憶
接著
去你家開的文具店玩是我僅有清晰的小小點滴,記得當時你哥哥很喜歡戲弄我們,而我們似乎聯手回整了他不少
那樣童稚的年紀令我不禁開始懷疑是否是記憶錯置,但印象裡的感覺上卻是如花蜜般甜美,
而你哥哥離去後的變化也讓我們有些感嘆
但卻比不上你父母離異所帶給我的驚訝

你的父親是個海軍,同時擁有海洋般的冒險性格,因此一夜之間即帶著妻小遠赴他鄉
接著以高風險的經商的方式履敗破產之後,離開了那令人美麗又悲傷的小小島嶼
你們跟著家人不堪一再的搬家,既留不住好友圈也留不住親情過往的幸福,只得接收父親留下一感情的爛帳

如此一來,你早已學習如何自立更生
哥哥拉了一首好琴卻休學工作
你則借貸攻讀法律與哲學雙學位
父親有了新女友遠在異島,保守的母親終於只好被迫出門工作
一家各奔東西
唯一慶幸的是你還有許多朋友,並且擁有論及婚嫁的對象
離開了一個家庭的你又即將重組一個家庭
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大小變化你彷彿已坦然,天真的笑容與記憶無異
我們在小學操場邊緣來回走動
石桌被陽光曬得熠熠生輝,我們的影子不短也不長
就跟小時候一樣

當然有些小小的改變
例如十幾年來依然佇立於穿堂間的國父雕像與身邊的同學們此刻加上了我們的影子
第二個穿堂的樑柱新彩繪上了小碎花
第三個穿堂的平台有不認識的人在跳舞
熟悉的紅色牆磚還留有重新粉刷過的痕跡
陽光燦爛
風輕輕的吹過
午後
我們又再次重溫了舊夢

僅僅是因為你離去的太早
我才得以成為你在台灣最親密的朋友
我很慶幸也很開心,
你在白色沙灘的島國即使遺忘了中文,也未曾遺忘那些童稚的記憶
而我在黑色沙灘的岩石堆裡挖掘回憶作為持續向前的動力
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人生何時會再有交集?
但有些牽繫
在冥冥之中彷如永恆
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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